台门看似紧闭,但实则男人轻易一碰就开。仍旧是个十步大小的院落,仍旧是个毫不起眼的堂屋。比先前的廊屋粗陋许多,但一成不变的是整洁。

却水进屋就将蒋慎言丢在铺上,也不点灯,转头点围炉烧水去了。

蒋慎言知道他在水开之前并不会回来,便也放弃了对话,只瞪着眼睛打量这屋舍。好在月色尚且明亮,隐约能看到这里梁上积尘比方才那处更多些,应是许久没被这些锦衣卫动用过了。可这么偏僻之处都有“方便屋”属实是出乎蒋慎言的意料。

锦衣卫都配马牌,凭此可随意出入各地水马驿馆,进门自有马夫备马、水夫备船、馆夫房夫安排食宿,便利至极。既然他们仍需要这样的隐秘之处,那必是有隐秘的需求,而这些都是不能被各驿馆驿丞签录在案的。

蒋慎言不敢细想,只觉身上阴冷。

她不知却水将她弄到此处意欲何为,好在听对方那话的意思,暂且可以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困扰她的是如何脱身,以及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还在不在安陆府中?

还有,却水说要“试探”,到底试探什么?他似乎对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揣度,回想两人交集不过仅一纸飞书而已,他就能猜到了?

另外,他掳她来的最初目的是为了邬连,为何当她说到让他去找宫内旧人再问时,对话就结束了?他似乎执着于“痨病”,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对,邬连为何会染痨病。三年来,蒋慎言还真不曾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人食五谷孰能无疾?一个小小宦官染了痨病或是体弱积劳所致,并不是什么罕事,竟要惊动锦衣卫不远千万里来调查仔细?还是在三年后?

除非他这病来得蹊跷,或者说,根本就不是“痨病”。不成,如若她此番劫难能安然度过,必要回一趟月蓬观好好查查当年邬连留下的踪迹。

蒋慎言不思索则以,一开始转脑筋就蛛网般四散结连,想东想西,弄到最后满脑子都是疑惑,比起却水想从她身上探知的消息,她反而想从对方身上探求更多。

待却水提着热水回来时,蒋慎言不仅不怕,反而热切得很,整个人神采奕奕。

“你回来了!快帮我把穴道解开。”

男人步子一滞,见她两眼放光的兴奋模样,根本不似是个肉票俘虏,如此反常,不禁令他警觉。“怎么?想到脱身的法子了?”却水虽在调侃,表情却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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