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祁时见像是早个将她看了个通透,“本王提醒一句,你问我对方是不是锦衣卫。”

“那又如何?”劳楠枝仍不知所以,但实则她这一声疑惑已经出卖了自己,许是反应过来,连忙住口不语。

祁时见见状嗤笑,在这女人面前他终于扳回一城。“知道掳人者身份的除了本王亲卫,就只有寥寥几人。”他在心中细数,何歧行、青女、无余山人和幡竿寺的贼人。

幡竿寺的贼人一早就可从劳楠枝的反应排除掉;无余山人远在奉仙峰月蓬观,就算要找人通知劳楠枝,没有快马加鞭时间也不够奔波,亦可以轻易排除;何歧行期间确实驾马离开过一些时辰,可估算一下来回路程与他那不懂装懂的糟糕骑术,能在五更前返回已是极限,不会有余暇分心做别的,除非他从未去过奉仙峰,而是直接去找了劳楠枝,可若是如此,负责监视守备的玄衣卫定会报予他,既然没有异常,自是可以将他也排除。算到最后,就只剩一人了。

“这等不为人知的秘事,你一个毫无关联之人又是如何知晓的?本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眉生馆的青女妈妈能做到了。”

本来他就对青女能如何打探到连他们费尽心力都无法探知的准确地点保持着十万分的怀疑,但若是结合劳楠枝的此番动作,反倒是两个谜题皆可迎刃而解了——

“青女亦是无为教之人吧?她既有时间亦有动机。听说只要拿着斋主的令牌便可任意求助其它斋堂,对方会无条件的施以援手?看来是真的了,你是承她对蒋慎言的寄挂请托而来的吧?”

考虑劳楠枝本就想要替自己人出头,估计这个请托应没费什么力气,这人就爽快应下了。

“是不是青女让你们来善后的?”祁时见脑筋一转,猜测道,“她怕万一我们救人失败了,蒋慎言性命难安,于是请你带人前来,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劳楠枝才会打一开始就表明立场,称与他们同路,绝非敌人。

劳楠枝听了这一番话,才知自己已然被摸透了,早个没了遮掩。她闷着声音沉沉笑了几声,这才无奈道:“小王爷果真是个精明敏锐之人。成了,明人不说暗话,确实如小王爷所说,是我无能,露了青女妈妈的身份,该回头向她谢罪才是。还请小王爷只计我一人之过,莫要牵连了眉生馆。”

“你倒不必如此。”祁时见斜眼瞥她,“就算没有你,她也早已辩解不清了。”从定风镖局的人会乔装成眉生馆仆役之时开始,青女就已经被他钉在了板子上,只等刀锋磨好了。如若不是经此一夜看出她对蒋慎言的真心实意,祁时见断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她在自己四周听风听雨。

少年说着话,慢慢踱到一旁,寻了个尚且干净的地方竟坐了下来。

劳楠枝不知他此举何意,莫不是要打定主意将他们按在原地?都说明是要去救人的,还不让行吗?可正当要开口问,对方却先说了。

“开船吧。”

妇人一惊,连忙问:“小王爷……是要与我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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