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见下令打道回府,便有三两个玄衣卫制了火把点燃,登船放火去了。
蒋慎言余光见火势燃起,不禁紧住了呼吸,从昨夜开始到现在她见过的火有些多了,不自觉地产生了些许本能抵抗。
“船弃了便是,为何要烧?”女郎对祁时见不解问道。一艘巡船造价不菲,更何况上面还有一船被遗弃的兵甲械器,如此岂不是浪费?
少年扫了一眼已然火光熊熊的巡船,道:“这东西弃在这荒野无疑是个大麻烦,要是让巡道的人自己捡回去便罢,可若是落在有心人手中,岂不是成了祸害?倒不如直接烧了了事,便不必冒那风险。”
蒋慎言哑然,她确实没思考这么周全,脸上一臊,也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会骑马吗?”祁时见似是并没要指责讥讽的意思,反倒另起了话口。
蒋慎言一怔,点了两下头之后又摇了摇。
少年被弄得糊涂,眉头微蹙。“到底会还是不会?”
“呃,小时候跟父亲学过一点皮毛,但……”但双亲没过多久便过世了,她也无从再学起。
祁时见见无意间触到了对方伤疤,语气自然缓下来。“那你与我同骑。”撂下话,就奔前面停留的马匹去了。
蒋慎言刚要跟上,手臂一滞。“你先等等,”何歧行看看祁时见,又看看她,不放心道,“许你跟那小子回兴王府是因为刚刚可惜没抓着那狗阉人,你在兴王府躲避更安全些,但可不是让你再跟他屁股后头继续蹚那浑水了,明不明白?”
“可是,何叔……”“不准‘可是’,这事儿没商量,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奉仙峰去,我看那悬崖壁上的闭关岩洞也挺好,进出一尺悬道,脚下万丈深渊,护你安全躲过那帮狗贼应是不难。”
蒋慎言一瞧何歧行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就知道他又犯浑,此时狗屁道理不通,自是赌气不想与他计较。比起被关起来,当然还是留在兴王府更好办事,于是她喏喏先应下了 ,心里盘算着等此事势头过了,再想什么法子说服他。
女郎皱着一张脸,怀着苦心事上了祁时见的马,许是方才在船上扯拽得顺手了,此时向少年拦腰倚靠也没有矫情半分,倒是省了对方提醒她抓紧。
几声低喝几扬鞭,方才卷尘踏蹄的人马又再次奔上了南归的路途,将那焚之一炬的巡船远远抛在后面,没多久便消失在了斑斑树影之中。
等他们再次回到那水马驿,已然与方才心情不同,心中畅然,马蹄也轻巧迅捷了许多。
一靠近驿亭,就远远见两个奉命守护藩王印的玄衣亲卫迎了上来,手中锦囊依旧高举过顶,直到它重新回到祁时见手上为止,都不敢有一丝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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