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言刚迈进门就看到一幅稀奇画面——牛英范裹着一层厚棉被,包成粽子一样,在这初夏时节守着个火盆子取暖。他甚至还想挪动身体给祁时见请安,但左右蠕动两下也没移几寸地方,让看不过眼的祁时见索性给他免了。

好在遭此劫难人没事,但总觉得比先前更傻了三分呢?

少年与身侧的蒋慎言面面相觑,还没等开口说什么。与他们前后脚而至的何歧行倒是先嚷嚷起来:“哟,知府大人,您这是身体欠安啊?”

“何叔?你怎么来了?”蒋慎言小声问何歧行。

男人指指牛英范。“被知府大人给喊来的啊,说是有要事要问我。”

女郎悄悄打量他,关心道:“你,身体如何了?”

何歧行对她附耳递话,还有心调侃。“放心,比咱们知府大人强多了。”

“兴王殿下请上座,”牛英范艰难地招呼道,顺便也对余下的人安排说,“你们也坐吧。”

蒋慎言挑了何歧行的下手坐,瞧牛英范如何一夜之间变得如病入膏肓一样,看来是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连脸上的细纹都变深了许多,颓然似是老了十岁一般。

“因下官之事惊扰殿下,实不应该。某位居下僚,蒙殿下记挂,诚为荣幸……”

祁时见见他说话都发抖,却还要啰哩巴嗦地寒暄一整套,就忍不住抬手止了他话口。“罢了,事出意外,牛大人且免了这些繁文缛节,不如直接复述经过吧。”

牛英范眼见着眉眼低垂下来,似是要哭出来一样,抖着嘴唇磕磕绊绊把他被人挟持的事情前后一讲。

蒋慎言一听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必是却水无疑。

看来他回到安陆了,还不知下一步会如何行动。但他没有来找自己,而是转向从牛英范嘴里套话这点,令她十分意外。或许是真的因为祁时见防范严谨,令玄衣卫寸步不离,没给他下手的机会,才逼得他另辟蹊径吧?

可即便她,或者不止她一人知晓了那劫匪的身份,也不能随便说出口。这其中牵连太多,多透露一个字,恐就多一分麻烦。她一边想到,一边用余光偷瞄祁时见与何歧行,见他们都差不多程度地凝着脸色,便知他们心中所想与她一致了。

牛英范的磨难讲到最后,把话题落在一个叫相嘉荣的人身上时,众人才发觉这屋里站的那个陌生脸孔并非是府衙差役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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