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薄侍立一旁,余光瞄到祁时见毫无保留的笑眼,不禁心中讶异,顿时懂了什么,慌张起来,似是瞧见了自己不该瞧的画面,赶紧垂下眼去避嫌。

“你且放心,该让你知道的,本王绝不会隐瞒不说。”少年藩王全没在意自己侍卫的异常,视线一直锁在蒋慎言因嗔怨而意外面露孩童稚气的脸上,“本王确实派人盯着他,但他并没露出破绽。案发之时,他确实不在现场。”

蒋慎言闻言一惊。“当真?”她万万没想到能给对方提供不在场证明的竟然是自己人,“一瞬也没有把人看丢吗?”

祁时见嗤笑一声,意外地偏头看向影薄,调侃道:“你看,天师在怀疑你手下人的能力呢。”

影薄飞速地瞄了一眼又低头不语,闹得蒋慎言耳根红头,慌忙解释:“哎呀,我并非此意。”

唯剩祁时见一人吃吃笑得开心。女郎见状羞愤地得直捶桌。好在少年并没玩笑太久,平复下胸膛的震动,对她说:“你莫要纠结于此人的嫌疑,即便他本人没有条件下手,也不代表他没有帮手。你想想却水,别忘了他们素来的行事风格,既然双方多有相似,难保不会连几人结伙协作的习惯也相同。”

“在一人行动不便时又另一人替补而上,这很正常。”

听祁时见说得不咸不淡,蒋慎言问说:“莫非殿下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些事不是一人做下的?”

“嗯,你看这人潜伏经营得多么深广?即使再有能耐,也绝非一人之力可为之,更何况那人还要分心维持自己的伪装,又不是神仙,如何能事事做得滴水不漏?必然是有人从中协助的。”

祁时见的视线回到旧案录簿上,心道就连蒋岳这等火眼金睛之人也没能撕下对方的面具,最终栽在了那人精心织就的蛛网中,白白丢了性命,便足见这伙人的部署缜密。

他轻轻掀起纸页,细看上面的笔墨,可没看多久,就翻到了那明显被人撕毁而留下的残痕处。他虽早有察觉,可还是不由得眉头拧紧。

“这录簿你都看过了?”

蒋慎言应声点头。“草草翻过一遍。”她看到那残缺的纸张,叹出口气。“可惜最重要的内容不见了。”

录簿是她父亲蒋岳以日期顺序记录下的,算算时间,缺失的页码很有可能就是叙述振灵香的关键一张。再一一检查其余笔录,皆没有任何与锦盒之香有关的信息,更进一步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李才捷如何解释的?”

“他说他也不知道缺失部分的去向,只记得当初收到它的时候还是完整的。可焦爷爷死后他再检查,那一页就不见了。”李才捷也是因此确认焦鲁的死并非寻常意外,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祁时见想了想,问说:“你觉得他说谎了吗?”

女郎轻轻摇头。“说这话时他很真诚,不像说谎,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少年并没追究这点,又问:“他说这是你父亲亲自给他的?那他可一早就看过这录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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