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骑兵发现得比较及时,除了有几个倒霉蛋中招,多数人快马加鞭,避开了这一区域。
哼哼,埋伏,不知道骑兵最大的优势是速度么?
只要跑得快,箭矢就追不上我!
人仰马翻,锋锐的拒马枪将前锋的几个人马都穿透了,偏偏人还一时死不了,哀嚎声惨绝人寰。
区区拒马枪当然不能阻止吐谷浑骑兵前进,但可以延缓一下他们的速度,这就够了。
箭矢如雨,在吐谷浑骑兵挥盾招架之前,就已经干掉了小半的人马。
下山大虫一般的步兵挥木枪冲锋,前头三成着步兵甲,中间四成着皮甲,再往后就是白布甲。
白布甲是文雅的说法,简而言之就是:没甲!
来蒿烧包地披着绯袍,木枪挑飞一名吐谷浑人,放声大喝:“儿郎们!我已经挣了一贯钱了!”
这一贯钱,指的只是柯斜的赏格,与军功并不重复。
五色袍闪动,府兵们眼睛都红了,木枪一个赛一个的刁钻。
当府兵是为了啥,还不就为挣个仨瓜俩枣的么?
逼停了的骑兵,失去了速度优势,在步兵面前啥也不是。
枪没步兵长,甲没步兵甲厚,辗转还不方便,除了被动挨打,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最后那几骑跑得快,直让来蒿拍腿:“跑了!我的赏钱跑了!”
其实这也是没法的事,纵观历史,能全歼敌军、一个没跑的纪录,实在是凤毛麟角。
吐谷浑骑兵死了只剩下二十骑时,终于崩溃了,一个个下马弃械投降。
人是死了好些,马没伤几匹,辅兵们眉开眼笑地上去收拢马匹。
府兵们能挣大头的功劳,他们也能跟着喝汤。
即便是次马,即便是在陇右,依旧能按十贯钱一匹折算,好多的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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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浪这一头,哭吾达昌率兵沿洮水东岸前行。
因为纳浪的地势平坦,洮水也没那么湍急,还真有不少地方能看到黑松岭方向有人想纵马过来。
哭吾达昌早就将御史开出的赏格公之于众,府兵们扭头看向河对岸,看到的都是叮当作响的铜钱,六斤四两。
曾经看在有那么一点瓜萝亲戚的份上,府兵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么……
亲戚,有一贯钱重要么?
真亲戚,就应该束手就缚,送我二贯钱才对。
“郎将,烽烟!”
一名队副眼尖,发现了纳浪这头的烽烟生起。
虽说烽烟应该是烽燧点燃才对,但洮州地广人稀,时不时能遇到吐谷浑与拓跋氏的劫掠,很多人都学会了制作烽烟。
但是,这也成了掩护黑松岭逆贼的手段,四处烽烟起,你累傻小子呢?
御史的符文已经通传洮州各部,敢于顶风作案的人,一定跟逆贼有牵连。
一团府兵迅速包围了整个山头,在獒犬的协助下,花了一个时辰,将三名嘻嘻哈哈的青年抓捕。
“御史有令,假传军情,格杀勿论!”
把这三名青年押到纳浪,哭吾达昌黑着脸,用汉话、羌语大声喊了三遍。
被绑着摁跪下的一个青年急了:“族叔!我们只是觉得好玩,没勾结黑松岭!我是阿浪,你亲手抱过的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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