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文达是了解柯斜的。

柯斜深知人间之恶,自然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他必须让人知道,柯氏不是逆来顺受的角色。

真惹毛了,管你什么王孙公子,一起玩完吧。

横刀、皮盾、弓箭,柯斜当众解下,佩戴在柯行身上。

这个架势,不仅是做给监生们看的,也是做给国子监官吏看的。

人性的丑恶柯斜了如指掌,要想不受害,就得先亮出獠牙。

从这一点来说,有时候,人跟畜生真没多大区别。

半大的国子学生杨豫之,面如冠玉,摇摇摆摆地走来,满带冷笑:“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柯御史么?怎么,你也有三亲六戚啊?”

柯斜冷笑:“我当谁的犊鼻裈掉了,露出你这么个葬德玩意!你娘知不知道,你乱了伦常?”

杨豫之与永嘉长公主从小就腻歪在一起,早就行了不德之举,即便杨师道与长广长公主掩耳盗铃,也压抑不住污名满天飞。

他出面找柯斜晦气,也是因为碾硙事件,柯斜直接判永嘉长公主负,一点稀泥不和。

掐指算一算杨豫之与永嘉长公主的年龄,柯斜只能感慨:早熟。

杨豫之跳脚,声音尖厉:“胡说八道!你诽谤我啊!信不信让你御史都没得做?”

柯斜震耳欲聋的笑声在国子监上空回荡:“看,急了,他急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杨豫之真的急了。

哪怕大唐受胡风影响,对男女之事相对宽松,他的行为也能炸裂大唐。

柯斜面孔一板:“记住了,我阿弟在国子监有丝毫闪失,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只找你麻烦。”

“你尽可以试试,本官敢不敢在朝堂上弹劾你的丑事!惹急了,活剐了你!”

一身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绽放,直接唬得杨豫之要尿在犊鼻裈上。

他府上倒不是没有从战场下来的人,可谁敢在他面前耍横?

所以,对柯斜的威胁,杨豫之真如淋雨后的鹌鹑,嚅嚅半天,只能低头、红着眼圈、声如蚊蚋:“你不讲道理。”

柯斜重重地拍了一下杨豫之的肩头,让这朵温室里养歪了的花朵,感受一下大自然风雨的气息。

“蒋道理啊!本官座下的书令史就叫蒋道理。”

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柯斜左手拿块瓦、右手拿块品质不算太好的玉璧,在地上狠狠一撞。

瓦自然是碎了一地,可玉璧也撞出一道比丝线还粗的裂缝,彻底不值钱了。

杨豫之哆嗦了一下。

柯斜的意思很明显,他柯氏是瓦片,不在乎与玉璧同归于尽!

不管是谁干的,柯行有什么闪失,柯斜只算在杨豫之身上,没有道理可讲!

呜呜,本来还想指使别人对付一下柯行,直接被堵死了。

甚至,杨豫之还得捏着鼻子充当柯行的保护伞,就是那么荒唐。

否则,柯斜在朝堂上弹劾他与姨母有染……

国子博士盖文懿听闻此事,许久才一声叹。

都他娘的什么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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