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说话,最怕就“但是”俩字!

无他,这俩字的转折之意太过明显,无论前面说得再天花乱坠,“但是”二字一出,晴空万里突然骤变雪落与飞!

刘从德的脸色亦是如此,原本如夏花灿烂的笑容,顿时成了寒冬腊月的冰块:“钟二郎,你是觉得本官好欺?”

你,好欺负?

钟珏冷笑,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刘从德算锤子?他装出一脸惶恐,摇摇头道:“使君,草民可没吃熊心豹子胆,实在是不巧,就在昨日草民已经和别人签订了合伙协议。若是,若是使君能说服对方!”

钟珏一咬牙道:“那咱就合作!哪怕那人不喜,所有的事儿都某一己承担!”

来刘童鞋,拿上笔划重点!

若是不喜,一己承担!

刘从德不傻,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尽是轻蔑:“听你说来,那人有些权势了?也是,你个平头百姓,见个小官便惹不起!只要你告诉本官,那人是谁,剩下的事儿本官来摆平,定然不让你为难!”

“使君高义!”

钟珏的脸上多了一丝感动,感动之余又有些踌躇,“只是,某不好坑害使君,那人权势颇大!”

哈!这汴梁城里,谁敢在刘某人面前说权势二字?

钟珏的表象让刘从德觉得自己被看轻了,他冷哼一声道:“本官只是平日里低调罢了,以至于世人只知本官义薄云天,可有几人知晓,本官的背景!”

“哦?”

钟珏适时捧哏!

“哼!”

刘从德压低了声音,低声道:“你可知当朝太后娘娘是本官的谁?”

钟珏的瞳孔放大了些,脸上写满了虚假的惊讶:“使君竟然和太后娘娘有关系?”

“何止是有关系!”

刘从德眯着眼睛道:“若是放到以前,本官得称呼太后娘娘一声娘!”

卧槽!

这儿豁啊,这种事儿能对别人说?

钟珏这次是真的被震惊了,不过震惊的是眼前这人真的蠢起来不一般啊!

都不需要演了,钟珏吞了口唾沫道:“使君难道是先帝的......!”

“咳咳!”

刘从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不可说!不可说!”

“明白了!明白了!”

钟珏一脸恍然大悟,一边点头,一边将手朝着自己的嘴巴捂了过去,这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自己笑出来啊。

二人联袂进了屋子,钟珏将契约拿了出来,递过去之前还不忘为刘从德分忧:“使君,此人可是宗室哟!”

不光是宗室,还是一个能让陈尧佐主动礼让的宗室呢!

“宗室有什么可......”

刘从德抓起契约就看了起来,刚看到落款,那个‘怕’字都被噎了回去,“你确定,和你签契约的叫赵受益?”

钟珏认真点着头,语气很是笃定:“一个十四五岁的家伙,给了某五百贯,若是用假名字这和送钱有什么区别?”

十四五岁......

这......年龄对上了!

“对了!”

钟珏一脸回忆状地适时加码道:“昨天他和他的母亲还来了某这里一趟,当时正好遇到开封府推官陈尧佐,陈推官对赵受益和他的母亲好像挺尊敬的,所以某才敢笃定是宗室!”

卧槽,抢生意好像抢到皇帝头上了啊!

刘从德的两鬓竟然有了些许汗珠,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些颤抖:“他的母亲是不是姓刘?”

“好像陈尧佐称呼的是刘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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