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感觉到唐钊手臂上的力量,转念一想,即便再有力量,这身子弱了这么多年,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衣裳湿哒哒的,穿着不舒服,我要去换衣裳。”安谨言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

唐钊听着安谨言浓浓的鼻音,后知后觉的松开手。随即皱眉:“可是今天出来没有给你带备用的衣裳。”

安谨言已经起身,从暖烘烘的锦被里出来,浑身的湿衣裳贴在身上,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唐钊坐直身子,开始解身上澜袍的扣子,很快脱下澜袍,递给安谨言:"你先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穿我这件衣裳,马车上常备着我的备用衣裳,一会我让唐影取来。"

安谨言双手自然的抚在小腹上,眼神里满满的纠结。

唐钊笑了,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宠溺和哄:“你身子结实,但是现在也要考虑下肚子里的孩子,别冻着我的宝宝。”

安谨言忍不住想笑,“现在就开始巴结上了吗?会不会太早了些?”

“嘘!别乱说话,我是真心实意的。”唐钊佯装害怕,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可是专门看了医书,宝宝现在就能听到肚子外面的爹娘说话了,你可不能乱说话,我对你对他都是真心地。”

安谨言听到唐钊最后这句话,耳尖悄悄红了,心里如同一罐蜂蜜浇了厚厚一层,

唐钊把澜袍放在床边,笑着转向里侧,还用被子蒙住了头,“我转过身去,你快换上吧。”

安谨言先去把门栓插上,然后看着锦被下面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坨,拿起了澜袍,“好!我马上就换。”

安谨言飞快的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下来,脖子里还挂着那枚骨哨,身上有很多伤痕,左胸和左肩上的疤痕格外明显,四肢纤细,小腹微微隆起。

她很快套上了唐钊的澜袍,又把换下来的衣裳搭在熬药的小火炉旁边,这样即使没有换洗衣裳,很快也能烘干。

“换好了吗?被子里很闷,我要喘不过气了。”锦被下唐钊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唐钊的澜袍穿在安谨言身上有些宽大,她随意的塞好,生怕唐钊被闷到,“我换好了,你赶紧出来透透气。”

唐钊从锦被里露出头来,然后大口的深呼吸,随即转身过来,看到安谨言把澜袍卷到了手肘处,袍领过大露出了她好看的锁骨,澜袍两侧若隐若现的两条白皙的腿,眼神暗了暗。

他掀开锦被,眼神不自然地从她身上移开,盯着锦被说:“到锦被里暖一暖。”

安谨言摇头,笑着说:“我现在一点都不冷。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

唐钊把狐裘给她披上,系好,把她拉到近处,让她坐到床沿上,拿起了一把檀木梳,轻轻的梳着她一头的青丝:“安谨言,你还小,有些人和物,因为太珍惜的缘故,会让人不忍直视,生怕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玷污了那份美好。”

安谨言听懂了,她也不好意思看唐钊了。

唐钊很快给她梳好了发髻,把檀木梳放在一旁,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湿热的声音吹拂过她的耳尖:“你是怎么落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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