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此时灯火通明。
刀疤老大奄奄一息,四肢都被包裹得结结实实,仍旧一脸的蛮横。
“我们四季镖局敞开大门做生意,兄弟们赚的都是辛苦银子,凭什么把我们全都带到刑部?我们每天损失的银钱算谁的?”
史夷亭刚走近便听到刀疤老大吵吵嚷嚷地喊叫,看到包裹成粽子般的人,饶有兴致得上前,用手指戳了戳。
“嘶~”刀疤老大的叫嚷声瞬间歇了。
“呵~你这不叫辛苦银子,应该叫卖命银子吧。”史夷亭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头。
刀疤老大看着史夷亭的通体气质,便知道这人在这里算是头头,“我们走镖,难免遇到流寇盗贼,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可是我们押的都是雇主的镖,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刀疤老大眼珠一转,龇牙咧嘴地说:“你看我这满身伤,我要报官,你们刑部一定要把凶手捉拿归案,给我们一个说法。”
“哦?谁是凶手?”史夷亭靠在桌子旁,双手放在炭火上烤着手,斜眼看着倒把老大。
刀疤老大被他看得心慌,仍旧梗着脖子,自己给自己壮胆:“查凶手,办案子,是你们的事,我们哪知道谁在背地里下黑手。”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问下去,就是诉苦。
史夷亭转向了另外一个牢房,这边关着的是那个更夫。
小年正在问话:“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什么半夜去乐游原放灯。”
年老的更夫,满脸的褶子里都是冤屈:“我真是替一个瞎子祈福,后来那瞎子原来是韦陀佛祖,佛祖念在我天天打更,提醒百姓小心火烛,才给了我这个福报,官爷,您把那画轴还给我吧,那真是信男可遇不可求的福报呀~”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小年一拍桌子:“别跟我装神弄鬼,说出实情,念在你多年辛苦的份上,自然不会重罚于你。”
更夫竟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佛祖赎罪,佛祖赎罪,信男一定会完成您的指示。”
小年头瞬间一个变成两个大。
史夷亭勾着唇,一脸好奇的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韦陀佛祖?”
“是,官爷,信男不敢说谎。”
“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史夷亭端坐在椅子上,抱起双臂,等更夫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我是像往常一样,巡查巷子,打更。
突然,哒!哒!哒!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
我壮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句,什么人!
一个瞎子拿着棍子从暗处走出来...”
小年皱着眉头看着更夫煞有其事地跟说书先生一般,带着声音,烘托着氛围,使劲拍了下桌子:“说重点!谁有空半夜听你在这说书!”
更夫被吓得一个激灵,他真的是如实说的,“那瞎子说是十年如一日,人胜日这天会给老母亲放花灯祈愿,我就好心提醒了一句。他便现了真身。”
“哦?什么真身?”史夷亭听着听着倒是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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