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时我赶回老家,一进门便把不锈钢脸盆放到灶上,加了半盆水后,点火烧水。

然后进到北主卧室打开电视,让白金老太太坐在躺椅上看电视,老妈看了一会曰:“你把牛搞到哪垲喀啦。”我想了一下曰:“把它送给小舅舅啦。”白金老太太曰:“送啦,小舅舅好小气地啵。”我曰:“那不然把牛牵回来给你看。”老太太尖叫:“我看一下就瞌睡。”“那就便宜卖给小舅吧。”

老太停了一下或者是想了一下曰:“你爸课哪垲【方言意里】喀啦,总不见回来。”“老头子课好远的地方耍喀啦。”白金老太太曰:“不会,他舍不得买东西吃。”我曰:”他的朋友和同学请他吃饭。”白金老太太曰:“不会,他的同学、朋友也大方不喀那垲。”老太太降低声调曰:“你爸可能死了,不然他课那垲【方言那里】,为什嘛(意为什么)不跟我讲。”我曰:“他课那垲【方言意里】不跟你讲是怕你担心,怕你不给他课,喊他回来。”我跟老太谈了一阵子话,洗脸、擦手、烫脚也完成了。我曰:“你现在上床睡觉,今天晚上老头子回来跟你讲话,老爸就还在;老头子不回家跟你讲话,那就不一定。”老妈想了一下,觉得也只有这子啦,老太太上床,头一挨枕头就睡着啦。就凭这一点老太不长寿才怪呢。

我关灯反锁门而去。老爸今晚回来跟老妈讲话就算了,不然立斩阎老西,那个喊这个狗屌出来的尽做勾人魂魄的勾当。

九月十一日十二时准时打开老家大门,我一进门便问:“今天吃什么?”老太曰:“”什嘛都可以。”我曰:“吃甜的?还是咸的?”老太曰:“甜的好吃。”我曰:“绿豆稀饭还是白稀饭?”“绿豆稀饭。”我赶忙舀米、舀绿豆入高压锅,清洗后加水和半块黄糖,然后合上锅盖,将高压锅放在灶上点火。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时白金老太太在南餐厅的讲话我才注意到,老太曰:“你哥天天赌钱。”我曰:“赢钱就得了。”老太太大日:“

天天输钱。”我曰:“外公赢钱就得了。”老太曰:“外公也输钱。”我曰:“哥现在在家里睡觉,没在赌钱。”白金太太曰:“你不要学你哥一样,一天课赌钱。”我日:“老头子赌钱没有?”白金太太曰:“你爸整天输钱,是个老下游。”我曰:“那盼妹表哥呢?”白金老太太曰:“就数他狡猾,总是赢钱。”其实老头于在世时是不赌钱的,一方面是制度对干部管得严,再有白金老太太看得也紧,至于讲老大赌钱应是指炒股。

九月二十六日我回到老家,白金太太跟我讲了很多。但接着几天公事私事一大堆,等我闲下来想把白老太的话写下来时,竟然一句也记不起了。唉,好记忆不如烂笔头啊,对于已近六十的我犹其如此,而且烂笔头要改成快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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