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玉香出去倒水的功夫,桐儿小声问姜梨:“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些尼姑怎么都不见了,怎么这里多了这么多人?”
姜梨谢过柳夫人。柳夫人带着一众太太小姐歇在了尼姑庵,玉香果真跟着姜梨,姜梨和桐儿也换了一间平日里其他尼姑住的舒适屋子。而那些尼姑,一个都没见到。
桐儿大约能猜到此事与姜梨有关,却不晓得姜梨到底做了什么。这些日子,姜梨只让她去喂猴子,但喂猴子也不能喂出这么多事呀!
竟连贴身丫鬟都给了姜梨,可见柳夫人对姜梨有多看重,也另外说明,或许真过不了多久,姜梨就能回到燕京姜家,做她的姜家小姐了。
“我不是让你去喂猴子么?”姜梨淡道:“鹤林寺的主持通明大师底下有个大弟子了悟,同咱们庵堂里的静安师太有染,每月十九在鹤林寺的后林中幽会。这山上的猴子大半个月被你用糕饼喂,每日晚上都守在那里,今夜十九,猴子照常去等你投食,见到静安和了悟,便将他们二人当做投食的人,上前讨要。二人本就做贼心虚,只怕乍惊之下弄出动静,惊动了诸位夫人。这里的夫人小姐非富即贵,怎么能容忍佛门净地的腌臜之事,必然要来讨说法,这便将尼姑庵里的尼姑们都抓起来。”
柳夫人又道:“只是你不必如此虔诚,半夜跪在佛堂中。公道自在人心,心有虔诚,佛祖自然会看到。玉香,”她对身边的丫环道,“这几日你便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姜二姑娘,姜二姑娘身边只有一个丫头,恐是照顾不周。”又看着姜梨开口,“姜二姑娘不必推辞,我与你母亲是故交,玉香这丫头是我的贴身丫鬟,又有点拳脚功夫,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等你回到燕京后,再让玉香回我身边。”
桐儿听得惊住,喃喃道:“怎么会……”她复又紧张起来,“这么隐秘之事,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姜梨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只笑着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我听到的。”姜梨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两个小尼姑闲话,被我听到了。”
话中暗示的意味颇为明显。
桐儿还是很不可思议:“这太可怕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又是面色各异。柳夫人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突然对姜梨道:“这家庙却不是好的家庙,你父亲既然将你送过来,也当寻个正经的家庙。也罢,既然你不愿随我离开,我明日便启程回燕京,不过我想,你父亲应当很快就会接你回去了。”
姜梨笑了笑,她自然知道。在她还是薛芳菲的时候,永宁公主每日让人用汤药想让她油尽灯枯,她在屋里被软禁出不去,那些仆妇说话不避讳着她,权当她是个死人,她也就晓得了,原来永宁公主和沈玉容幽会的地方,便是离燕京不远的一处寺庙。
柳夫人心中窝火,只见姜梨抬头看向她,有些不解道:“说起来,还不知道夫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些……”她看着柳夫人身后的一众人,问道:“莫非也是要来上香的?平日里来这里上香的人不多,多去旁边的鹤林寺,况且现在也太晚了,诸位夫人大人并不是来上香的吧。”
那些仆妇就又说起一桩秘闻,鹤林寺的了悟实则是个艳僧,被他糟蹋的女子不少,就连邻近的尼姑庵里的尼姑也不放过。永宁公主就是从了悟这里得了想法,才同沈玉容在寺庙幽会。
听听,姜梨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切都听从姜元柏,可姜元柏怕是从来没想起这个女儿吧!
等她醒来变成姜二小姐,知道不远就是鹤林寺后,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桩秘闻。再看到静安师太的第一眼,姜梨便晓得,静安师太必然有个情郎。一个出家人,生得年轻美貌,若是无情郎,何必用头膏脂粉,何必把自己打扮得香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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