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吕纯如府上。

郑养性看着吕纯如,满是期待的问道:“益轩,工部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随着朝廷准备开始修建轨道,他们便在朝中上下活动起来。

吕纯如微微摆手,笑道:“这都是小事,工部那边,招呼一声便可,他们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听到这话,郑养性心中暗自羡慕不已。

他虽然顶着一个正一品的左都督头衔,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虚衔,没有一点实权。

尽管他是左都督,可在朝中却没有一点话语权。

若不然,他大可自己去跟工部的人商量。

吕纯如则大不一样,虽然只是一个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可那是实打实的兵部重臣。

尤其是现在,自从皇帝让兵部尚书王在晋出镇陕西之后,兵部的事务便交到了吕纯如手中。

虽是侍郎,却堪比尚书!

见郑养性不说话,吕纯如还以为他心中有顾虑,便解释道:“你放心,此番修轨道的事情,是由工部侍郎张凤翔主持,但实际上做事的是工部都水司。”

“都水司郎中周长应是苏州府人,跟我是同乡,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此事绝不会出问题。”

听到这话,郑养性微微颔首,笑道:“此事我倒不担心,不过现在工部已经派人去大同府了,粮食也要尽快运过去才行,从南直隶运过来,赶得及吗?”

“此事就更不必担心了。”吕纯如略显得意,说道:“兵部常年从南方调派粮食北上,运河上来往的船只就没断过,从中分几条船替我们运送粮食再轻松不过了。”

大明北方始终都处于缺粮的状态,京城每年便要消耗大量的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通过漕运,从江南运到京城的。

尤其是近些年,辽东战事久久未决,运粮的船只就更多了。

郑养性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要知道,兵部的运粮船过钞关的时候可不需要检查,这便能省去很大一笔税银。

“还是益轩你厉害,王本兵去了陕西,想来不久之后,吏部就该推你为当本兵了!”

“我就在这先恭喜了!”

听到这话,吕纯如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哪里哪里,此事还需看皇上的意思。”

虽然这么说,可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显然是对于兵部尚书的位置十分自信。

······

内城,一处典雅的酒楼之中。

礼部尚书温体仁与侍郎周延儒相对而坐。

两人满脸带笑,好似十分亲近。

温体仁提着刚泡好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同时笑着说道:“我们两人辛苦半天,反倒是成全了别人,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听到这话,周延儒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原本增补阁臣的时候,他们都十分自信,志在必得。

温体仁位居礼部尚书,在一众候选之人中,资历最重。

而他之前简在帝心,原本入阁十拿九稳。

可没想到,那钱谦益表面上一副温和、不争的态度,暗地里却跟吏部尚书王永光勾结,将他们挤掉了。

看到名单之后,他们本想利用科举舞弊的案子将钱谦益拖下来,而后等吏部重新会推,可他们没想到,皇帝竟然直接拿掉了钱谦益,从剩下的人当中选了人入阁。

他们忙活这么久,结果却让别人摘了桃子!

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郁闷。

周延儒也想不明白。

皇帝明明很看重他,他都觉着自己这次入阁稳了,结果皇帝见名单上没有他,也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

回过神来,周延儒看着温体仁,声音平淡的说道:“钱谦益的案子,都察院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皇上那边不会察觉到异常吧?”

虽说钱谦益的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毕竟还有卷宗在,若是要查,自然能查出一些东西。

温体仁微微摇头,“此事你放心,刑部的卷宗我看过,没有什么问题,倒是钱谦益跟这件事的关系并不明朗,都察院未必会认为钱谦益跟舞弊案有关。”

他们弹劾钱谦益,不过是借着舞弊案这个由头,想将会推结果推翻,谁能想到,皇帝直接跳过了钱谦益,根本没有重新会推的意思。

更没想到,皇帝直接将案子单独拎出来让都察院去调查了。

钱谦益的弹劾,因为时间仓促,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准备,仓促之下才选了舞弊案。

可这舞弊案存在诸多漏洞,真要查下来,根本弹劾不了钱谦益。

“真要是被皇帝知道,我等可就算是污蔑朝臣了。”周延儒神色略微凝重了几分。

“此事倒也好解决!”

温体仁脸上带着笑意,好似一点也不担心。

“什么办法?”周延儒沉声问道。

温体仁放下手中茶壶,笑道:“皇上现在最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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