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是五间房里最大的,是厢房的一倍。就算分成两半,也很宽敞。
这下三房四房又不干了。
杨老汉直接气晕。
各房担心真把他气死了,只好作罢。周絮给了二老十两银子,把半间堂屋买了下来,三房四房终于闭嘴。
周絮把原来和三房之间的土墙拆了,混着青石块和黄泥砌到堂屋去。
朱氏不许。
周絮道:“嫌难看啊?你家来砌啊,砌个金墙我也跟着沾沾光呗!”
分家第二天杨林生就去上学了,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没有了公中的进项,大房也紧巴巴地,哪里肯出这个钱。
大门后门原来是居中的,现在也要拆除。旧门就给大房了,二房自己做新门。
可转头周絮就拉了几车青砖回来,在土墙边又砌了一道两米高的青砖墙,上面则用黄泥抹平。
黄泥干了容易开裂,她把旧报纸剪成纸片,用糯米煮成浆糊内外刷了糊在墙上。
农家乐爆改文艺风。
房间和原来一样,一分为二,以前的房间女儿们住,北边作夫妻俩的主卧,隔断用的青砖,封到顶,最大程度隔音,周絮一提,杨铁石秒懂,乐不可支,做得一丝不苟。
主卧打了炕,火墙的另一边是女儿们的房间,炕烧起来那边也是热的。
原来的厨房和柴房归了二老和大房,其他三房都得盖新的。好在杨家地基够大,后面的牲口棚推了,一家能分到百来平。
周絮圈了小院,打算盖五间房,厨房与后门相对,旁边是柴房、仓库,往里走是洗澡间和厕所,转过来是猪圈和鸡舍兔笼,中间留了个小天井,各处都能采光。
墙用土坯,屋顶就用茅草,顶多出点木材,花不了多少钱。土坯好打,三兄弟再请了几个堂兄帮忙,两三就打够了坯,就是需要个把月才能晾干,暂时先搭个棚将就着用。
周絮几个就扎草把子,旧年的稻草垛子里抽出干净的草茎,把皮剥掉,只要中间的主茎,扎成小捆,小捆相连,一层一层像瓦一样铺上去,屋脊压上大草垛就行了。
再讲究点,在铺草垛子前会铺两层草席或者竹席,免得草烂了漏雨。
周絮虽然会编草席,但手艺平平,于是便托了村里最擅长编席子的四爷爷帮忙,全屋定制才五百文钱。
这一忙,就是半个月。
这天,周絮回娘家。因为天冷,杨铁石又在家,她就没带孩子一起回。
周家村和杨家村很近。周家院子只有杨家一半大,但更规整些,是个标准的一进四合院,院里还有一口井。
她回得不巧,二郎带方氏去董家了,家里就沈氏一个,正拿个小锄头开菜地。腰上围着块粗布围裙,头上戴着灰色的头巾,像模像样的。
沈氏回到村里很不习惯,一见她就开骂,“……差点没把我冻死,那可如了你的愿了。”
周絮道:“您可别冤枉人,我可听二郎说了,您那几日火盆没熄过,也就村里有这条件了。你没听镇上大雪封路,许多人家柴火不足,真有人冻死么?”
“合着你还有功劳了?”
“显而易见啊!得亏我高瞻远瞩,说服二郎囤了粮食,不然你瞧瞧现在的粮价,有钱都买不到好的,给您省了多少钱,是吧?”
“不过是瞎猫撞见死耗子罢了。”沈氏嘴硬道。
“说您偏心还不认,要换了是二郎想出来的,您怕早就烧高香告知列祖列宗,到处炫耀了吧。”
“胡说八道!”沈氏严肃起来,“家里囤粮的事情你可别往别处说,不然看衙门不治你个哄抬粮价的罪。”
沈氏小时候逃荒,十几年前又经历过匪患,对待灾害的谨慎和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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