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子警觉起来,不对啊,这不是几天前的事情吗?他记得当时这丫头跟踩到红烙铁一般蹭地跳开,一整天都不敢抬头看他。时光仿佛倒流了。他抬手推她,便要坐起来。他没能坐起身,因为牧小十手上一松,从掐着他的脖子变成搂了,唇贴上他的唇角:“二师父。”

她的唇很软,软得像棉花糖。云虚子呼吸一滞。

这不足一秒的迟疑决定了事情的走向。头轻偏,温而软的唇压在他的唇上。她那么小,还是个未长开的青涩果实。她根本不懂亲吻,只是唇压着他的唇,浑身微微颤着。还不忘偷偷睁开眼睛一条缝,自小扇子般的长睫毛间,通红着脸羞涩又惊惶地觑他。

脑中意识如烟花般炸裂,曾经压下去的青黑之气一瞬卷土而来,顷刻布满那英朗面庞。他的眼底渐渐绿幽幽,露出蛇一样贪婪的目光。他还能留着温柔,抬起手,五指穿过她柔软的发,按上她的后脑勺,掌心稍用力,迫她微微仰

头,张了开水润润的小嘴。

她的唇很软,她的味道很甜,更加美味了。上次他吻她时,她其实是拒绝的,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弹。这次不一样,她在回应他,两颊泛起娇艳艳的红。

眉心的黑气涨了又退,退了又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似乎知道,不然怎么还能叫出她的名字,“小十,乖一些”似乎又不知道,眼眸开阖间,瞳子蒙着一层青黑的雾气rs;。

身子一翻,颠倒了位置,变成他在上,她在下。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深深浅浅地吻,一手去拉她的衣带,掌心贴向她温软滑腻的身体。

世人传言,夜光阁阁主尤擅造梦,复制往日场景,逼真到连当事人都不一定辨得出来,只会怀疑自己的记忆,而不是质疑眼前的真假。

高大几乎耸入天际的古树梢头,归夜光安静地坐着,长长的裙摆水流般坠下。她为什么每次都穿着曳地的衣裙,因为她修行不足,强行化出人身必要承受反噬。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怕人看到那双行走起来因极度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腿脚。

不过现在,脚上的疼已算不得什么,像鸿毛一样无足轻重。心口的疼才是可怕的,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下面的缠绵火般热,她已不想再看下去。

凌空而行,一步步踩着虚无,归夜光转身离开的刹那,梦中的澜缈急浪斓厥赵挛薰猓铰头骞纫来伪浪

爱与恨从来只有一线之隔,神与魔不过转念之间。她喜欢过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骗了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简单的事情用简单的手段解决就行了。这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梦境崩碎的瞬间,云虚子亦从其中脱身而出,元神归位。只是眉宇间黑气大盛,且隐隐透出滴血一般的红光,有走火入魔之状。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来人似乎知是他打坐时间,所以低着声音:“道长,我是方晗,你可还听得到?白天我疏忽了,忘记给你房间加被子,现在送过来。十秒钟不回应我就当你默认了。”

房内一无所应。

方晗抱着锦被,轻着脚步推门。“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她刚轻巧巧地迈进去,尚未住脚,这时一道浓郁煞气迎面而来,仿佛野兽扑袭。

她是军人,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虽然已退隐数年,但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和及时的本能反应仍流淌在骨血中。她将被子往前一挡,迫得对方慢了一拍,接着就地一滚便要退向房外。

不料对方身手更敏捷,一击不中,扬袖猛拂,将房门“哐当”一声合上。

劲风之后,房间灯烛尽熄,黑暗且阴冷。

方晗比出起手式,警惕地环顾四周,额角渐渐滴出冷汗。她是大将军,身手自然不差,但更擅长的是统筹全军排兵布阵发令决策,若单打独斗,她便要略逊一筹。

一声尖锐啸声,黑影从四面八方扑下。她躲闪不及,当即被扑倒在地,只觉脖颈间一冷,对方牙齿已触上她的颈动脉。情急之中,她忙使出缩骨之术,将身体一瞬减小,这才避开致命一招。同时,也在黑暗中看出了偷袭人模样。

她气极吼道:“我把你当兄弟,你特么却来咬我!”

眉宇间黑气浓郁欲滴,云虚子不答,聚起绿幽幽的瞳光,一掌又打了下去。

方晗忙出手相抗。

与云虚子单打独斗,她根本没有胜算,正渐落下风之时,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得大开。浅白月光下,方老侯爷拄着绿玉杖,肃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云虚子见又有来人,喉间低吼,弃了方晗,便要率先攻向老爷子。方老侯爷冷冷一笑:“臭小子,在我面前你还差点火候!”说着,见他扑至,挥起绿玉杖一击抡上他的头侧。

云虚子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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