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
“那个丁良则早前曾是本王外祖的旧部,时任北都中兵马指挥佥事,多年前因外祖那次辞官,而被调离北都,下派到安陆府来。”
蒋慎言虽不懂这些朝廷中的官制,但也知道同样的职位从皇城脚下调任到千里之外,看似平阶调动,实则就是左迁了。
“这些年来丁良则一直与本王外祖有书信往来,当年外祖来安陆府时,还特地登门拜访,两人往来甚密。”
祁时见又暗暗梭巡了一遍周围,沉声道:“昨日他收到外祖来信,内有京中要事,才特意给本王通风报信表示忠心来了。又碰巧遇到玄衣卫回报眉生馆有难,这才一并前往。”路上还遇到了青女派来求助的小厮,也算是那女人心思活络,知道借此机会给自己撇掉嫌疑,表明自己亦是受害者,跟那些幡竿寺贼人并无往来关联。
蒋慎言一听“京中要事”四个字,顿时明白此事跟那封匿名密函有关,吓得连忙四顾。知道这事情不能在此处继续详谈了。“我,我知道了,余下回府再说吧。”
祁时见嘴角玩味微挑,点点头。“回府再说。”而后视线垂落在她手中神像上,另起话头,问说:“那你不如先说说,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吧?”
“啊,这个。”蒋慎言赶紧把佛像递到祁时见面前,如实把这东西是怎么到她手上,自己又是如何跟何歧行出谋划策用此物诈敌的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说得祁时见脸色渐沉。
“你属实鲁莽。”祁时见本不该在对方勇于援救之后还呵斥于她,但若是不让这个丫头知道轻重缓急,他真怕她关键时候再来这么一出,那任谁都吃不消。
“何先生也是一根筋,平日紧着你安危,这种时候怎么不拦着却反倒跟你一起轻贱性命。”
蒋慎言顿时委屈。“怎么就是轻贱性命了?影护卫好心救我们,他有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啊。”
祁时见吐出一口闷气,扇子点点影薄,问蒋慎言:“那你看看,他此时可像是有难?”
蒋慎言一时语塞,面前的影薄确实安然无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要不是他手里拎这一把裸刀折了刀鞘,还真看不出刚刚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影薄是玄衣卫,是奴才,是死士,他的职责就是听命保护目标,死也是荣耀。你这个被保护的人反而要回头保护他,那要他何用?”听祁时见万全不把影薄的命当一回事,蒋慎言暗暗不忿,刚要开口辩驳,祁时见可不给她机会,又继续道,“况且,你怎知他是真的不敌,还是假装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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