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稀松平常地交谈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直到一壶茶饮了七七八八,外面传来丁家长子通报午膳齐备的消息。
“二位贵客请移步花厅,一赏园中春色如何?”丁良则建议道。
祁时见并无异议,蒋慎言自然随从。二人在主人的引领下,过桥穿花,步进了丁府园林花厅之中。
那里早已有丁良则亲眷久候,见人来,又是齐齐拜倒。祁时见免了众人礼数,这才入座。
这有不相干的旁人在场,蒋慎言自然要继续扮演她的小介。经书房一谈,丁良则此刻不敢怠慢她,有意吩咐管事的另外安排一桌伺候,但让蒋慎言拒绝了。入府前,祁时见嘱托她给丁家人相上一面,如此绝妙时机,她怎会不好好把握?便坚持要随侍左右。在外身份有别,丁良则也不好再多说,只能瞧祁时见的眼色,随了她的意。
待位置坐满,下人呈佳肴鱼贯而入。蒋慎言有模有样地躬身为祁时见夹菜布菜。当然,这些也都是在王府亲眼见过谢朔所为后有样学样来的。这回她自信,这个伴当她绝不会再露馅了。
看她束手束脚的模样,祁时见不禁觉得好笑,唇线松懈,脸也柔和起来,倒让桌上之人少了许多小心紧张。花厅外园中百花争妍,流水潺潺,美景又给众人松了不少弦,让这顿饭用得也算是和乐融融。
要说这花厅里还有谁是绷着的,那就非蒋慎言莫属了。
祁时见交代她做的事必不能疏漏,借着众人用膳之际,她小心看了丁家老少一众的面相。阴谋秘事她是没发现,但若一定要说什么的话,就是丁良则这个长子神色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不免让她多盯了片刻。
也不知是祁时见后脑勺长了眼睛还是天生神通,竟察觉了些许,勾动手指引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问询:“有何不妥?”
蒋慎言意外非常,可也没法子疑问,只能附耳轻言:“大公子心中有事。”
祁时见故作无意,朝那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的丁家长子瞟了两眼,发现确实如蒋慎言所言。此人鲜有动筷,就是动也只浅尝几口便罢,好似并无胃口。
他正要开口试探一二,丁良则却说话了。“殿下,早先听闻将军夸赞殿下年少有为,武艺精湛,昨日见殿下能轻松挽动七力强弓且射术神准,想必是得将军真传,下官心悦臣服。”
“丁参戎谬赞。”祁时见不知他提起此事是何用意,但礼尚往来,他该要夸赞回去,便先顺着说道,“仅强身健体之术耳,比起武进士出身的丁参戎,自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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